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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史料记载的伯都讷珍品: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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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吉林“土膏沃衍,百产丰盛”,是保证清廷及皇室贡品供应的重要基地。清代吉林贡品种类之多、数量之大是十分惊人的。按其品种用途可分为食品、祭品、装饰品、药品、军用品和其他用品。在贡品内既有动物又有植物,既有天上的又有地底下的,既有水中的又有陆上的。这其中大宗仅三种:一是东珠,二是鱼,三是山参。本文只讲“东珠”一种。 
    东珠(满语为“塔娜”),本名真珠。真珠者,即珍珠,形圆如豆,乳白色,有光泽,是软体动物蚌壳内所产。为珍贵的装饰品,并可入药。唐贾岛《赠圆上人》诗,有“一双童子浇红药,百八真珠贯采绳”之句。明李时珍《本草纲目•介二•真珠》云:“真珠入厥阴肝经,故能安魂定魄,明目治聋。”历史上也称东珠为北珠,后来为区别产自南方的南珠,将产自东北的真珠改称东珠。清朝统治者一直认为,岭南、北海等地出产的珍珠,皆不如“东珠之色若洗金者贵”,加之东珠产于东北“龙兴之地”,使其更显得身份特殊、地位尊贵和权威至上。因此,在清朝统治者看来,东珠乃宝中至宝,稀世奇珍,尤以吉林境内松花江、图们江、牡丹江及黑龙江下游的大小支流出产最多,质量最好,因其晶莹透彻、圆润硕大,故为皇室、王公、勋贵的专用冠服饰物,“以多少分等秩”。皇后、皇太后的冬朝冠,缀饰的东珠与珍珠约300颗,冠顶东珠13颗。其他如耳饰、朝珠等,也用东珠镶嵌,以示身份并彰显皇家特权。
    清代纳贡的东珠,共分四等:一等称“大正珠”,二等称“小正珠”,三等称“微光珠”四等称“无光珠”,年交额五百三十颗。从数额上看,似乎不多,但每每打捞上百船千颗蚌蛤,也不见一成珠。原因是:采尽捞绝。
    东珠的采捕捞,往往是奉旨采捕,奉旨“开河”。前一年奏请皇帝硃批,然后决定第二年是否捕捞。如批准采捕,由打牲鸟拉总管衙门承办, 要出动各路人马,分乘大小船只,四百零六只,其中有吉林将军拨给的大船七只,乌拉总管衙门在“船营”自造的小船三百五十九只,乌拉协领衙门在“船营”自选的小船四十只。每只船上,需备帐篷、铁锅、包装纸、芦苇、麻绳等,以及修补船只的工具和用品。官丁口粮统一备带。此处还有往返运输人员、船只和物资的马匹一百五十八匹。以上备品,吉林档案有统计,总耗银一万二千五百九十三两之多。采珠作业,共设六十四支小分队,所行路线共八条。于四月末抵达各河口,直至九月始归。根据采珠数量多少、质量高低有赏有罚。然后,乌拉总管会同吉林将军,遣翼领以下官员及营兵护送至京,交内务府。
    四月的北方十分寒冷,珠丁(采珠的人)们就要下河捞蚌,凿冰入水,寒冷彻骨,溺水而亡者当不在少数。“每得一珠,实非易事”,往往“易数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由于朝廷对东珠的需求越来越多,野生资源越来越少,至雍正朝以后,虽“偶有所获,颗粒甚小,多不堪用”。特别是咸丰朝以后,随着清帝国的衰落,沙俄势力的侵入,狂采滥捕使得东珠资源迅速枯竭。宣统三年(1911)十一月二十五日,吉林行省奉旨停止采捕东珠,贡河流域的土地允许放垦。东北流域具有千年历史的东珠采捕业,最终逐步走向消亡。至今,就连东珠的名字也消失得几乎无人知晓了。
    写到这里,笔者在脑海中产生一个大疑问:伯都讷地方正处于松花江大甩湾紧紧环抱之中,上下游在此分界,松嫩在此交汇。这里土肥水美,物华天宝,林茂粮丰,鱼蚌充盈。清光绪十七年时任伯都讷副都统的伯英奉命编写的《伯都讷乡土志》载,伯都讷向朝廷进贡的贡品有:鳇鱼、岛子鱼、欧李蜜饯、山丁子(俗称铁山里红)蜜饯。唯独没有东珠贡,这是什么原因呢?查阅了许多东北史书,全都不见,最早的张其军《扶余县志》同样没有记载。1993年版耿云生、王昭全主编的《扶余县志》同样没有记载。难道伯都讷境内的松花江及其大小支流真的不产东珠码?
    笔者自答:非也。虽然没有史料记载,伯都讷确实应有东珠产出,并且成为清朝的贡品。
    有人著书说:“采珠作业,共设六十四个小分队,所行路线共八条。”而这八条路线中,有两条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一是“第一条路线,设十六支小分队。地点是:松花江、拉林河、上江、铁亮子河、辉发河、响水亮子河、谬木孙河、富户尼雅库河,共十一条水域。”二是“第四条路线,设八支小分队。地点是:嫩江、努敏必拉河、乾河、库裕力河、种纳莫力河,共五条水域。”这第一条路线的第一条水域是松花江,它是松花江采珠分队的必航之路;第四条路线的第一条水域是嫩江,去往嫩江采珠必经伯都讷地域的松嫩交汇处——三岔河口进入嫩江。那么,在松花江、嫩江上的采珠分队,可能不会放弃素有“大蚌江底沉,小蛤沙岸行”(伯都讷民间流行的俗语)之说的伯都讷,而不去试采。笔者以为这样分析与思考是很合理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史料记载呢?那是和东珠贡征集办法密不可分。其他贡品都是向各地摊派,逐级登记造册,由地方如数送往打牲乌拉总管衙门,再由乌拉总管会同吉林将军派员送往朝廷。这个过程,必然得有逐级记载的程序。而东珠贡却不一样,是由打牲乌拉总管衙门直接组队统一行动,“易数河”,“聚蚌盈舟”,随采蚌随摘珠,汇集一起分等划类,盛入精致木匣子。乌拉总管和吉林将军派遣一名正职翼领带队,并骁骑校、笔贴式、章京、领催、珠轩等各一人,披甲珠丁二十人。运载珠贡的工具是小车,由珠丁轮流推行。车上插有采珠八旗的旗,上书“贡”字,每人持一“通行证”,赴京进贡。这样由吉林将军和乌拉总管一手承办,各地方根本沾不上边,就连本地采没采着东珠,采了多少东珠一概不知,上头也无须将各地记入东珠贡史册。
    上边的叙述与分析,只能说明吉林打牲乌拉总管衙门的采珠队曾经在伯都讷的松花江水域中采捕过,但并不能说这里毕竟出产过东珠。笔者可以肯定地说,虽然史料没有记载,但是伯都讷民间一直流传着伯都讷出产东珠的传说,传说也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笔者1955年7月师范毕业,被分配到伯都乡(伯都讷古城所在地)当教师,接触到许多当时已年过古稀的老人,如王德仁、奚文汉、张维邦等。听到一些伯都讷古代的传说故事,其中就有乌拉总管采珠船队来三江口一带采捕东珠的说法。他们都说听老人讲他们的前几世先人从道光年间开始几乎每年都看到采珠队在三江口一带的正江、支流、沟汊中捕捞大小不等的蚌蛤纷纷装到船上,等各只船都装满了,便离去。船只边行走边有蚌壳、蚌肉被甩到岸边,也有落到江水中的。说那是珠丁在船上并不闲着,一起动手撬开蚌壳寻找摘取东珠时,把废品甩掉了。岸上远远观看的人们,见此情景便追上去拾蚌壳、抢蚌肉,前者给小孩做玩具,后者做鸡鸭鹅的饲料。奚文汉老人还讲了发生在他家祖先中的一件事。他没记清奚门几世祖一位叫奚怀仁的人,一次同许多人尾随采珠船后边拾取蚌壳、蚌肉。人们一窝蜂似的走过去了,甩掉岸上的蚌壳、蚌肉也被拾尽。他一个人落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忽然看到一丛蒿草里有个物件,走到近前一看,是一枚大蚌,只见蚌壳的一面已被敲出一个洞,可能这大蚌因为疼痛,稍稍裂开了两壳,蚌肉从里边伸出一块,真像从一张大嘴里伸出了舌头。奚怀仁找来一截木棒,想撬开它看个究竟,但是撬不开,就用木棒狠砸蚌壳有洞的一面,洞越来越大,突然,从蚌壳里发出晶莹的光十分耀眼。他定睛一看,这光是从一颗硕大的珠子里发出来的,心想:一准是值钱的东珠了,就伸手撕扯珠胎,费了好大劲总算把珠子拿到手了。这位想:“指定是那位珠丁没撬开大蚌的嘴,生气了,一锤子下去砸漏了蚌壳,顺手把大蚌甩进了岸边的草丛里。你小子不忠于皇上,却孝敬了我。你奚老爷要发财了!”他揣好了珠子,又捡了两片蚌壳碎片,心里乐滋滋地回家了。到了家啥也没说,只是把两片蚌壳送给孩子玩。过了几天,他对老婆说:“上次在三江口我拾到一颗东珠,价值连城,那可是国宝哇,朝廷禁止私自采捕与买卖,我得到外地把这颗宝珠处理掉,那咱可发大财了!”说完他辞别老婆孩子上路了。大约过了半年时间,吉林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派来一名领摧,对奚怀仁老婆讲:“你男人奚怀仁因犯有私自采捕和兜售国宝东珠的重罪,按大清律条已处极刑。本官来此通告家属务于半月之内去乌拉总管衙门领取尸体,否则按无主尸处置。”奚怀仁妻子忍着悲痛带着大儿子和二儿子,去乌拉总管衙门把奚怀仁的尸体拉回来下葬。就从那时起,奚家女主人给儿孙们立下一条规矩:奚家世世代代把这件因拣东珠而惹下杀身之祸的事传流下去,以警告后世之孙,务必“奉公守法,纯正做人。”
    这件事在伯都讷流传了好多年,后来到了清末,由于采尽捞绝,宣统皇帝下旨明令停止采捕东珠。伯都讷流传的故事也逐渐淡化了,就连奚氏家族后商奚文汉也只能说个梗概了。
    伯都讷还有一件关于东珠的事,就发生在笔者家族中。祖父王云生于1883年,如果活着,现今正好130岁。他十八岁时,离开山东登州府福山县老家,只身闯关东,在吉林省扶余县东三家子村(现为宁江区善友镇三家子村)落脚。方家大户大当家的方明德见他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便招他做了方家长工,没过几年见他耕种收割、车辆马匹、饲养禽畜、烧饭做菜等等活计样样精通,又将自己的二妹许配了他,分给他两间平房,让他们建立了家庭。婚后生有二子一女,生活还算比较舒适。
    方明德原是个读书人,听从父命接过田产在家务农。他除了经营七、八十垧土地外,还搞多种经营,饲养禽畜、采集山货、打鱼捞虾、长途贩运等等,有账算就干。所以方家日子过的比其他大户都红火。这时他想起清朝的东珠贡盛极一时,到了清末就烟消云散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那蚌珠也该繁殖起来了吧?现在人们对珍珠的需求不是越来越大了吗?这笔买卖做起来不是更有账可算了吗?于是他秘密嘱托两个人一个是二弟方明礼(掌包)、二妹夫,即笔者祖父(车老板),当年从五月到八月专干采集河蚌的活。东从社里村松花江水域起到今龙华寺山门外水域止,就地雇人下河采蚌,装满一车就返回,连夜开蚌摘珠,得珠便封存,还办起一个鸡鸭鹅猪养殖厂皆以蚌壳蚌肉做饲料,这又是一宗收入不小的买卖。九月天气渐凉采蚌的活停下来,总计得珍珠95颗。这些大大小小级秩不等的珍珠,撒落在一条缎被上,放射出耀眼的光辉,叫人眼花缭乱。大当家命人打制了五十个紫坦匣上写“东珠珍宝”四个金色楷字,打好包装,外层用一个旧麻袋盛装。这一切都是暗箱操作,家内其他人都不知道。
    十一月严寒时节,一辆大车从三家子出发,直奔哈尔滨。车上只有掌包方明礼和老板王云。他们进了哈尔滨南岗大市场,一边销售杂粮,一边收购皮张。买卖刚刚开张,走进三个人,有两个往车上摸摸搜搜,另一个是为首的上来强横地说这马是他们的,你们是偷盗来的,还敢到这大市场来显摆。车上二人同他口角时,那二人中的一人去警察所报了警。警察来了,说既然有人报警了,就扣留车辆,扣押人质,调查清楚了再做处理。旧时代这种现象叫“抱脖”。就这样掌包的方明礼被拘留,老板子回家报信,他急忙上了火车去三岔河,从三岔河步行回三家子。可是当他刚走上火车时,警察所这边在查验扣押车辆物品时,发现少了一袋粮食,警察所派人按报案人住址去旅店查找报案人时,旅店人说那三人早上起来就结账走了。很显然那麻袋珍宝被三个抱脖人偷走了,作案人当即溜之大吉。警察所长决定马上放人。当警察向方明礼说明情况决定放他走后,他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向前迈了三步就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我祖父是第二上午乘火车到三岔河的,他胡乱吃了点东西,又买了几个烧饼带上,就奔家而走,第二天下半夜到了家。这时他才知道哈尔滨一位三家子老乡骑快马赶来这里先于他一天报信,妻子听了脑袋疼了一夜就死去了。仍只有五岁、三岁、一岁的三个孩子。祖父眼看着三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强忍住悲痛没有倒下。
    方明德的东珠发财梦彻底破灭了。
    上述的这件事是1956年春祖父病重,我赶回三家子老家,在屋中只有我一人的时候,祖父断断续续地对我说的,所以说三家子产东珠的事只有已故祖上三人和我知道。今天我写出这件事不是为了讲述我们王氏家族的遭遇,而是为了证明:虽然没有史料记载,但伯都讷确实出产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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