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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蒙古人原来不吃鱼”说法之商榷

关键词:蒙古;松原;鱼     我要发布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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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说法”,叫做“蒙古人原来不吃鱼”。   
    诚然,这是为了给某些历史注释答案,为了给某些现象摆列理由。如是“说法”,也是一种研究,也是一种探讨。    细思之,慎审之,这个“说法”,总是有点不“圆满”,不“恰切”。
    对“蒙古人原来不吃鱼”“说法”,谨提出点儿商榷,以期共识。    商榷是以下四个方面。
     一、渔猎生产是人类进行“劳动创造了人”的实践,通向启蒙文明,创造早期文化的共同起点。
    恩格斯说,“劳动创造了人”。
    渔猎,是人类最初的劳动,是人类猎获食物,取得生存和繁衍的直接的劳动手段。
    陕西西安半坡村,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考古证实,在距今6800年到6300年间,半坡村的原始居民就以氏族或部落为单位,建立了村落。从出土的多种农具和渔猎工具看,半坡村的先民的经济已经是农业和渔猎并重。出土的陶器粗沙罐、小口尖底瓶的彩陶,花纹简练朴素,绘有人、鱼、鹿、植物枝叶及一些几何形纹样。其中,最著名的是“单体鱼纹陶盆”,其器纹是人的脸和鱼的身体结合为一体的画面。形象怪异,内涵神秘。
    半坡村人把人和鱼“联在一起”的“人鱼”图案,说明鱼在他们心中的重要位置,即“有人就有鱼,有鱼就有人”。这种“人即鱼,鱼即人”观念的产生,恰是半坡村人当时的渔猎生产在他们生活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决定的。半坡村人正是把在这种渔猎经济下产生的渔猎文化,画进了他们的彩陶工艺。
    1981年和1982年,吉林省地震局吉林省地质矿产局先后两次在查干湖畔青山头地方,考古发现古人类的头盖骨和部分躯体化石。经碳十四测定,这些化石距今有13000年到7800年。在那里地下40——60厘米的土层中,有炭块鱼骨、兽骨等遗物。资料表明,早在13000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这里就有人类居住。考古界把这里的古人类叫做青山头人。
    后来,在青山头人居住的穴洞里,考古发现了很多狩猎野兽,捕捞鱼蚌的原始石器的劳动工具和骨针、骨椎等生活用具。另外,还有女人饰用的骨制,石制和蚌制的装饰品。
    上述考古发现,说明了青山头人的渔猎生产,证实了渔猎劳动是他们获取食物,得以生存和繁衍主要生活手段。
    渔猎生产积累了经验,渔猎劳动结晶了智慧。由经验和智慧升华了的渔猎文化,又不断地促进了渔猎生产,让渔猎生产得到更大地发展,让渔猎劳动的生产力得到更大提高,让渔猎文化得到更大繁荣。
    刳木为舟,这是人类渔猎生产的发展、进步。随着人类为了生存,到更深水里捕鱼的需要,捕鱼工具不断得到改善。火和石斧的发明,石凿和火焚技术的掌握,人们便开始制作独木舟。《淮南子》里说,“见窍木浮而知舟”。人们从“浮”的概念,启发了“刳木为舟”。2003年,在杭州萧山跨湖桥遗址发现了八千年前的独木舟。咸丰《荔波县志》曾称,“瑶用独木舟,以大木长丈许,空其中,令首尾昂其锐,幼童稚女,操横如飞”。古书还记载先人得益于鹰之飞,鹿之奔仿生启示,遂构制了舟船之属具桨、橹、舵等。《物原》上说,颛顼做篙桨,帝喾做舵橹,尧做维牵,夏禹做舵。1977年,在浙江余姚县河姆渡村考古发现了五支古木桨,证实它们距今大约7000年前,属于母系氏族社会。证明,渔猎劳动是河姆渡人重要的生产活动。
    渔猎劳动,是人类完成“劳动创造了人”过程中的重要环节,主要过程。渔猎劳动创造了人,渔猎生产开创了渔猎文化,渔猎文化推进了人类文明。
    渔猎,是人类通向文明的共同起步。
    蒙古族的先人走向文明,渔猎劳动在他们完成“劳动创造了人”的过程中,其地位和功劳,当然也是和其他种别、族别的人类相同。
     二、一样的自然环境,同一族源出身,他们有共同的生产、生活方式。渔猎劳动是他们共有的生产实践,由此积淀的渔猎文化把他们推向了共同的人类文明。
     契丹、女真先后建立辽、金王朝。历史记载它们的皇帝都有每年春季到固定的地方住行宫,破冰钓鱼,吃“头鱼宴”的规矩。契丹人称这是春“捺钵”,女真人称这是春“辣钵”。由此,可知,契丹、女真人一定“捕鱼”、“吃鱼”。
     满族的先民曾长期从事渔猎生产,吃鱼是他们以求生存的主要手段。长期的吃鱼经验,让他们知道各种鱼的烹调方法和好吃部位。他们说,鲫鱼肚,虫鱼嘴,敖花身子,鲶鱼尾,胖头脑袋味最美,湖鲫吃脊肉,红尾美味在汤水。满族的鱼肉丸子、煎鱼肉片、鱼馅饺子等,都是满族的上贵食品。还有著名的鳇鱼宴。
     鳇鱼贡,是清廷派给松花江畔的锡伯人繁养和捞捕鳇鱼,敬贡给清廷的差事。锡伯人长年捕鱼在松花江上,吃鱼当然是他们的主要生计来源。
     赫哲人,人称“鱼皮鞑子”,这是说赫哲人不仅吃鱼,他们还用鱼皮做衣服。
     可见,这些北方民族都“捕鱼”、“吃鱼”。渔猎生产是他们主要经济,渔猎文化是他们的主要文化。
     那么,同样生息、繁衍在我国北方的蒙古族是否和上述北方民族有同样的劳动生产、生活习俗,即相同或相近的经济和文化呢?具体地说,蒙古族是否也有渔猎生产和渔猎文化?
    首先,让我们查看一下蒙古族的族源。
    蒙古族的族源,学界认为,属东胡族系的后裔鲜卑人是蒙古族的直接祖先。鲜卑故地今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流域,其北部大兴安岭北段,古称鲜卑山,由一个名“室韦”的鲜卑部族驻牧。据《魏书》记载,室韦“盖契丹之类,其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室韦”。到了金代,室韦的一个叫蒙兀室韦的分支在其分化、征战、融合中逐渐发展起来,形成了后来的蒙古族。《魏书》里说的“在北者”,指的就是今天的大兴安岭以西,呼伦贝尔地域,即鲜卑疆域之北部。
    属于我国北方民族的契丹人和蒙古人出自同一族源。学界都认为这两个民族都出自东胡族系鲜卑人的后裔。《后汉书》等有明确记载,契丹来源于鲜卑的鲜卑宇文部。
    清末学者沈增值认为“蒙古语与契丹语相去无几”。近代研究得出,契丹语和蒙古语同属于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东胡族系后裔鲜卑、契丹的语言与蒙古语有密切的亲属关系。
    从上可知,蒙古为鲜卑“在北者”,契丹为鲜卑“其南者”,他们都是从鲜卑分化出来的,同属于一个族源。
    从上,推知,蒙古人是北方人,与契丹人同属一个族源。所以,蒙古人一定和我国其他北方民族一样,尤其是和契丹人一样,他们一定有渔猎生产,也一定创造了渔猎文化。故然,蒙古人应该会捕鱼,也应该会吃鱼。
    蒙古族民间有一种大型的聚众打大围活动。每年的春末夏初,一个屯落或是附近几个屯落的猎人聚到一起“呼啸出围”。他们还保持着“共猎、共享、共餐”的原始习惯。蒙古人把这样的打大围叫“依和•阿钵”,依和是大,阿钵是出围。“依和•阿钵”从形式到内容就像契丹人的“捺钵”。只是蒙古人的“阿钵”里少了一点渔猎内容,“阿钵”和“捺钵”发音有了不同。其实,这是蒙古人和契丹人从他们的共同祖先鲜卑那里“带走”这个语言后,在使用中的相互异化。
    相同的族源,相同的自然环境,渔猎生产自然也是蒙古人的主要生计来源。那些靠近湖泊河流的蒙古人就从事捕鱼。因为缺乏网子钓钩,多用箭矢射取。史书有很多关于蒙古人以渔猎寄生的记载。
    成吉思汗父亲死后,他的父系亲属们夺取了他父亲的牧群,成吉思汗一家变得一无所有。在《蒙古秘史》卷二第75节到80节,记述了成吉思汗和他的兄弟们在斡难河边捕鱼、烧鱼,维持生计,避难、求生的艰苦生活。他们点燃篝火,烘弯铁针钓鱼,用马尾编结网套套鱼,他们架野火烧烤从河里捕抓的细鳞白鱼、鲹鱼。成吉思汗和他的母亲诃额伦,带领他的兄弟们,度过了那一段仇人追杀,族人抛弃的苦难。
    就是在这个时候,成吉思汗和他的二弟哈萨尔射杀了异母兄弟别古帖尔。而这场“内讧”的起因,就是为了抢夺河里捕抓的几条银鱼。也就是就这件事,诃额伦夫人引证了古老遗训,先祖箴言,给他的孩子们进行了严厉的训教。至此,给后人留下了“折箭同义”的千古美谈。
    渔猎经济形成的渔猎文化,是民族的传统文化。随着农耕经济的发展,渔猎经济的地位逐渐下降,但是,它的经济,它的文化,在北方白山、黑水,北方少数民族赖以生存、繁衍的这一摇篮的特定环境下,还是保留和延续下来了。吉林省松原市的查干湖渔场,学者们说它是我国北方最后一个渔猎部落,就是一例。     
    三、同一的生态环境,产生同一的宗教信仰;同一的宗教信仰,产生了同一的生活需求;同一的生活需求,产生同一的经济手段;同一的经济手段,自然产生同一的文化。
    同一的白山、黑水,同一的戈壁、大漠,同一的蓝天、绿地,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有了同一的印象和感受,他们对大自然及其周边发生的一切有了共同的理解,也就有了共同的心理追求,共同的心理追求,产生了共同信仰,共同的信仰,产生了共同的宗教。
    共同的宗教就是萨满教。萨满教产生于人类文明初期,是人类对自然和祖先的懵懂崇拜,自然信仰。萨满教信仰万物有灵,日月、星辰,蓝天、大地,山川、戈壁、草原,天间、地上,乃天地间万物、万事,冥冥之中都有相应的神灵和祖先在把握、操纵和支配。萨满教认为天是永恒的,长生天是神圣的,祖先是有灵的。人类的一切都得到长生天的保佑,神灵的点化,祖先的庇护。
    萨满教的一切祭祀活动,就是请求神灵保佑,让人类“生活所需”兴旺、发达,永续繁衍,多多益善。事实上,就是祈求那些掌握和支配万物的神灵赐福,让人们索取的生计资源,源源不断,永葆人丁的生需之求。祭地,是求大地五谷丰登,祭山,是求山林野生繁多,祭湖,是求江湖水族发达。所以,祭地不是不耕耘动土,祭山不是不狩猎出围,祭湖不是不捕捞渔猎。相反,祭地是为了更多的耕耘动土,获得更大的五谷丰收;祭山是为了更多的狩猎出围,抓获更多的山生野物;祭湖是为了更多的捕捞鱼虾水族。
    这都是萨满教的信仰。蒙古人的祭湖,目的当然也不例外。地上的五谷,山林的野兽,水中的鱼虾,人们恰恰以为那些都是神灵、祖先的恩赐,是祭祀和供奉的“有求必应”,大胆享用,正是顺应神灵的旨意。所以,在萨满教的信仰人群中,就应该没有“不捕鱼”、“不吃鱼”之说。
    四、佛教的戒律,没有根本改变人们“先入为主”的固定观念,喇嘛祭湖是萨满教祭湖的深化和升华,喇嘛祭湖让祭仪式更神秘,内容更充实,更丰富。
    佛教到了13世纪,随着蒙古兴起,开始传入蒙古地区。
    同一地域的生存、繁衍,同一生产的生态、环境,同一的经济、文化。多年的碰撞、交织、融合、同化,形成了独特的多元文化。
    事实上也是这样,游牧、渔猎、农耕多种生产和它们各自形成的经济、文化早已形成,在广大蒙古地域形成了不可分割的统一体,它们正以各自的优势,相辅相成支撑着这一地域的经济社会的发展。松原市委宣传部长阿汝汗在讲到郭尔罗斯文化时说,“三种文化有机融合的基础源于蒙古族的包容特征。成吉思汗在他征服和统治时期,不是试图用一种文化同化另一种文化,而是允许有不同文化的存在,允许有不同宗教的存在。这种思想传统为郭尔罗斯文化的多元性提供了可能。”正是这种包容性,让蒙古地域有了多种经济的发达和多元文化的繁荣。
    受佛教仪轨之影响,蒙古人不应吃鱼。但是,早于佛教传入之前,游牧、渔猎、农耕多种经济、多种生产为蒙古人“得心应手”,多种经济、多种生产创造的多元文化、多元习俗早已为蒙古人“根深蒂固”。阿汝汗还说,“受藏传佛教影响,蒙古人不吃鱼,而郭尔罗斯的蒙古人不仅吃鱼而且捕鱼,这是由于当时郭尔罗斯的农业和牧业虽然都已经存在,但都不很发达,单纯靠农牧业产品却无法满足人口日益增多的需要,……吃鱼也就成了当时维持生存的一种必然选择,这是三种文化之所以能够相互融合的根本原因。”
    就这样,“先入为主”蒙古地域里,已经形成“规模”的多种经济和已经占据“影响”蒙古地域的多元文化,让后来传入的藏传佛教的“不杀生”的戒律,在蒙古地域就没有得到“有力”施行。也就是说,“不捕鱼”、“不吃鱼”的教条没有普遍为蒙古人接受,开展开来。
    阿汝汗还说,“郭尔罗斯人接受渔猎文化一方面是生存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对信仰的一次冲击或变革。”多元文化让蒙古人向佛教发起了一次冲击,也是一次自然的改革。这是多元文化的胜利,是蒙古人在发展道路上的一次健康超越。是整体社会的进步。
    蒙古人基于原始的萨满教的影响,他们把萨满教祭湖和佛教喇嘛祭湖结合起来,为了实际生需,人们把佛教引进到了渔猎文化中,于是,蒙古地域便有了今天这样的喇嘛祭湖。蒙古人的喇嘛祭湖许愿,还是没有改变萨满教祭湖的初衷,同样也是祈求湖神,让鱼虾水族繁衍永续,生灵发达兴旺,保佑黎民生需。蒙古人使喇嘛诵经,查玛表演参与到捕鱼过程中,就是一种心灵安慰,他们让佛教也认同“捕鱼”、“吃鱼”的渔猎文化。阿汝汗还说,“郭尔罗斯文化是一种包容的、开发的、与时俱进的文化体系”,蒙古人把他们原始的萨满教和后传入的佛教这样有机的结合,有效发扬,正是繁荣了中华民族的文化,是各族文化与时俱进,共同发展的体现。
    佛教是以慈悲为本,禁止杀生,它的教人是不该吃众生肉的。但是,在实际的传道布法中,对这一教规的理解和操作又不尽相同,各个地域,各个流派的“吃肉”,还是“吃素”教规宣传、教人戒守,从来也没有统一。蒙古地域的佛教之上述异化,就是其例。
    那么,“蒙古人原来不吃鱼”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呢?
    解释祭湖醒网说。
    蒙古人信仰佛教,佛教人是吃素的,他们应该是不杀生,不吃众生肉的。一般人们是这样认为的。祭湖醒网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生灵永续,水族兴旺。也就是说为了多捕鱼,湖里多出鱼。不应该杀生,不应该吃众生肉的蒙古佛教人要鱼干什么?当然是为了吃,为了生计,为了生需。这样一来,岂不忤逆了教规。怎么办?于是就有了祭湖醒网。人们以为,蒙古人信仰佛教,他们原来应该是不吃鱼的,后来却改成吃鱼了,还捕鱼了。这样,忤逆了佛法教规,就请出喇嘛给湖神诵经,还愿、许诺,请湖神原谅、宽恕。然后,蒙古人就可以放心地捕鱼,大胆地吃鱼了。为了解释祭湖醒网的“道理”,“蒙古人原来不吃鱼”的“说法”就这样出来了。
    “蒙古人原来不吃鱼”的“说法”,是人们横向的、直观的、表面的以为和感觉,它不及“圆满”,它未涉“就里”。
    以上,就是对“蒙古人原来不吃鱼“说法”的一点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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